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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娘是个病秧子(天帝润玉×天后容齐)(十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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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荀子的心愿是随侍启皇,想要进入天界,需得经过百鬼噬身的淬炼,脱胎为勾魂使。天帝陛下不愿做这个恶人,当然也瞒着病体未愈的容齐。此事全权移交轮转王,亲自与小荀子商议。那小太监若是受不住,大可投生成人,他此生不曾伤天害理,下辈子能保衣食无忧,暂且不表。

另一方面,秦广王祸从口出,短时安抚好造反的傅鸢,却给自己出了史前难题——他要从何处,寻个阎王家的丑闺女配予容齐?

万不得已,秦广王急向老基友卞城王求助,把这事儿摊开一说,卞城王建议他,还是向天帝陛下坦白为好。

秦广王透过雕空的屏风,偷瞄向雅间,生无可恋:“你这是害我!你身归魔界,自然不怕,我可是天界臣属,陛下还不得用赤霄剑劈了我!”

卞城王神态悠然,手点屋里正在用膳的天帝和容齐,被窗棂框于其中的两人,和谐好似墨画:“瞒就能瞒住了?天帝来冥界,不就为了让启皇与凡间亲友相见,消弭憾恨?”

秦广王满脸愁苦皱巴巴,翻手叹道:“也罢,等撤下膳食,你可要随我同去,帮我向陛下求求情。”

趁着容齐午睡的功夫,秦广王满面谄媚笑容,将天帝陛下恭请到茶厢,道有事请天帝定夺。

刚哄齐儿入眠,正准备好生欣赏美人春睡的润玉,对秦广王的不知趣,略有不满:“你鬼鬼祟祟的,有何事要奏?”

秦广王稽首道:“陛下,小仙惶恐。西启太后傅鸢,寻觅启皇日久,因她是容齐亲娘,小仙本不欲治罪。岂料傅鸢异想天开,寻不到儿子,竟一口咬定,是冥界的丑女,看中容齐才貌,强嫁给他为妻,故而我们才把容齐藏起来,阻止他们母子见面。小仙为了制止她,继续搅扰阎罗殿安宁,只得……”

他说到此处住了嘴,贼兮兮的用眼神示意卞城王帮腔。润玉坐于上首,将两位阎王的私下交流尽收眼底,眸色疏淡,唇线勾的似笑非笑:“你该不是,顺着傅鸢的话头,假意承认了?”

“陛下英名……什么也瞒不过陛下!”秦广王屈身,额头冷汗直冒,“小仙也是被逼无奈,傅鸢乃一保守女子,万一误会了什么,四处宣扬,恐有损陛下清誉。”

昔年水神锦觅逃婚,私奔魔尊,天帝一怒之下领兵讨伐,其后又因穷奇反噬,自下罪己诏。清誉这种东西,或许曾是夜神看重的,对如今的天帝陛下而言,恰如浮云。

天帝侧身,浮着浅色光晕的指尖,轻巧拨弄了下案头的鸢尾,眸敛星光:“那在秦广王与卞城王看来,本座与容齐,是何等样的关系?”

两位阎王面面相觑,卞城王道:“这……事涉天家内务,小王不敢妄加揣测。”

润玉笑了笑,风华无限,令花朵失色:“本座也不吝告诉你们,如尔等所料,本座有意,册容齐为天后。”

他对齐儿的心意,连阎王都看得出来,怎么齐儿还是懵懵懂懂的模样呢?他要是真傻,倒也好办,润玉就觉得,齐儿是在跟他装傻。

既来到冥界,容齐和傅太后母子间的爱恨心结,总归要解。天帝微调坐姿,抬眼注视着秦广王:“傅鸢到地府,四年有余,往日里秉性如何?”

秦广王可算逮到机会,大吐苦水:“陛下您是不知道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何况是女子巅峰太后娘娘,再见不到容齐,她……她就快把阎王殿给掀了。”

“此女竟如此凶悍?”润玉微感诧异,同时也心存担忧,齐儿在世,没少在太后那里受罪。换做旁人,启皇早就出手料理,可面对将自己带来世上的亲娘,总是诸多忍耐,无法彻底做到六亲不认。

他们骤然相见,万一言语不和,再起争执,齐儿眼下身子还虚着,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。

思及此处,润玉立起,光晕瞬间流转全身。法力过后,天帝陛下消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启皇样貌,俊美儒雅,身形瘦削,毫厘不差。

天帝径自抬步,见阎王仍旧呆愣原地,不由蹙眉催促道:“还不带路?”


玄冥宫中,傅鸢跪坐在蒲团之上,素衣无尘,乌发披散若云,头顶北阴酆都大帝的坐像,岿然不动,俯视冥界众生。金彩勾画的面容,在这幽暗的大殿里,散发出诡谲阴森的寒意。

她诵经礼佛二十载,也未曾求得片刻安宁,经年的噩梦,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刻,如影随形挥之不去。那鬼不在凡尘,却隐匿心中,撕开虚幻不可触的假象,直视那些青面獠牙,亦不过如此。

她双手合十,闭上眼睛。

那巨大鎏金的坐像上,忽的漾开一线光,初时极细,徐徐延展,直映的半座金身都熠熠生辉。

有谁推门,款步而来,站定她身后,启唇轻唤:“母后。”

傅鸢整个人抽搐般一颤,右手串珠攥的死紧,无际酸楚和思念,在胸腔中汹涌澎湃,顷刻湮灭了所有理智。眼眶泛起湿意,她终于吐出哽咽在喉的那口长久郁气,慢慢回过身去。

容齐立在五步开外,月白发冠,锦衣曳地,银蓝双色交错的尊贵花纹爬满衣襟。他的面容荼白,眉目分明,嘴角甚至隐带着一丝笑意。

傅鸢动作迟缓的站起,几乎是踉跄了一下,双目锁在容齐身上。她甚至不敢眨眼,生怕这又是大梦一场,再度睁开,齐儿就会凭空消散。

容齐走近两步,开口是陌生而熟悉的清越之声:“母后……”

未竟之言,被傅太后颤抖的指尖给挡了回去,她缓缓描摹着容齐嘴唇,鼻梁,眉目,那些线条无比温软而鲜活。就像在人世时,他颈侧的跳动,与她血脉相连,即便是世上最深最浓的恨,也无法让她下得了狠手。

眼泪滴落,傅鸢颤声道:“齐儿,你受苦了……”

容齐顺势握住她的手,摇了摇头:“孩儿在这里很好,没有受苦。”

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傅鸢紧紧抱住他,曾是那样小小暖暖的奶娃娃,披荆斩棘活到二十三岁,长得比母亲都高出一个头,她却从来没有好好的抱过他,疼过他,尽管他是最无辜的一个。当她把容齐生下来的那一刻就知道,这个孩子活不过二十四岁。何为骨,何为肉,原以为就算他死了,她那颗冷寂的心,也不会有丝毫动容,却在容齐纵身跃下火盆的瞬间,碎得鲜血淋漓。

“是娘对不起你……这么多年,一心报仇……从来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……”她几经哽咽,几乎不成语句,“齐儿,求你原谅我……原谅我……可是我有什么资格求你原谅……已经太晚了……齐儿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“母后,”容齐的手掌,覆在太后脊背,安抚的来回摩挲着,极致温柔,“人生在世过眼云烟,如今孩儿无怨无悔,母后切莫太过自责。”

傅鸢一听,更是心酸难当,声泪俱下道:“不,齐儿,母后情愿你恨我怨我!是我没有勇气面对你,更没有勇气,在你出生时了结你。我宁愿收养傅筹,把你经历的事,通通灌输到傅筹身上……我甚至想过无数次,如果傅筹是我和宗政允赫的孩子,那该多好!母后自欺欺人了二十多年……筹儿他说得对,我的儿子,已经死了,是被我亲手逼死的!你应该恨我,不应该原谅我!”

启皇默然的看着她,神色悠远,好像在透过她,看着尘封记忆中的簌离。一个母亲,失去了她的亲生骨肉,斩不断逃不脱,明知是饮鸩止渴,只能自我欺骗,去寻觅另一个替代品,可悲可怜。

容齐挽起嘴角,眼底似有泪光闪烁:“娘愿意和齐儿说这些,齐儿真的很高兴。我这身武艺,想必也是母后派人教的吧。”

傅鸢尚不知,容齐的全部内力,全数给了容乐,闻言拭泪叹息:“你一向体弱,母后让秦申授你剑法,只盼你在宫廷中,能够自保。”

容齐点头,又试探道:“那儿臣的那些兄弟们……”

傅鸢忍不住啐道:“他们合起伙来排挤你,欺负你,通通该死!”

她忽然又掩唇,生怕容齐被吓到,支吾改了口:“齐儿,娘不是……”

“孩儿明白。”容齐不以为意,反倒安慰她,“王室争斗,成王败寇,自古残酷。若没有生母在旁回护,只怕朕的童年,会过的更加可怜……”

傅鸢不明白他是在感叹自身,只觉今日的齐儿,与她熟悉的齐儿有些不同,却也道不明哪里不同。她又想到一事,扶着容齐臂弯道:“齐儿可曾见过你父皇?”

容齐一脸茫然。

傅鸢嘱咐道:“你那不要脸的爹,居然也没投胎。齐儿千万不要去见他,他风流成性,会把你带坏的。”

披着容齐皮的天帝陛下听闻此言,莫名对未来丈母娘生出亲切,感同身受道:“不要脸的爹并非个案。儿臣听母后的,不去见他。”

傅鸢愣愣的盯着他,好似沉在美梦,地府的齐儿,乖的让她有些受惊。她顿了顿,总算想起秦广王所说,容齐被强行招赘一事,忙问道:“齐儿,当初母后为你遴选粉黛美人无数,你钟情容乐,谁也不要。如今,怎的要娶地府的鬼丫头了?”

从小没娘疼的孩子,都差不多,见不得世面,一根红线三块糖糕,就给骗走了。容齐等的就是她此问,俊秀面庞浮起些许羞赧,分外动人:“母后有所不知,她并非地府人士,而是天界的夜神……”他差点说漏了嘴,“呃,是天界的夜神仙子。”

傅鸢奇道:“夜神仙子?……她样貌如何?”

容齐笑道:“那母后想要什么样的?”

傅太后想了想,哼道:“最起码……不能比母后难看吧,不然我儿娶来何用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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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博ID:想烬烬的发鹅。不喜纷争。写文一为自己开心,二为同好开心。其余皆为自寻烦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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