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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娘是个病秧子(天帝润玉×天后容齐)(二十六)

禹疆宫的魔尊寝殿里,数名魔医正在忙碌,在用了他们现下可以用的所有办法后,他们立在帷帐外侧,低声讨论着火神的病情,脸上表情,都不甚乐观。

锦觅守在床头,脸上泪痕湿了又干,鎏英想劝,却也不知从何劝起。她懊恼的站起身来,走到外间,向魔医们再度确认:“凤兄今夜当真凶险?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?”

领头的那名魔医道:“魔尊,属下们已经用针灸和香丸,暂时阻断火神殿下的奇经八脉,以减少水火冲撞,对他元神的损耗。但,这仅仅是治标之法,况且,封住经脉太久,可能对仙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。为今之计,还是需要有人以强大的水系灵元引导,将火神体内的寒气逼出,方可保他安泰无虞,而且是越快越好!”

鎏英定了定神,快步走到锦觅身边,将她拉了起来:“锦觅你别哭了。你我都无法眼睁睁看着凤兄出事,你和我去找父王。请他带我们去面见天帝陛下,就算是求,我也要求他来救凤兄。”

锦觅思及自己的法力,如今怕是连南天门都上不去,水眸里满是晦暗,抽噎道:“天帝根本不在冥界,我们要去何处寻他呢?”

鎏英简直服了她这股迷糊劲:“那是骗你的,今日玄冥宫大婚,那位夜神仙子,便是润玉幻化。”

锦觅嘴唇微张,对鎏英所言感到难以置信,润玉登基后,越发寡言,开怀极少,更多时候都是高冷疏离的。尽管对她,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以待,可锦觅总觉得,自己从来看不透他。

今日她在成亲仪式上,诸般恳求,哭泣失态,夜神仙子亦未见动容,这几乎令锦觅心灰意冷的认为,“她”确实并非润玉。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,竟然愿意幻成女身,下嫁容齐,可见那位启皇,在他心目中地位超然。

少了搅乱的人,他们定然顺利成亲,这个时辰,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。润玉,还会愿意见她吗?

锦觅心里头乱糟糟的,隔着泪望,旭凤都像被一层水光包裹在里面,模模糊糊的。她用手背擦过面颊,眼眶红红,毅然点头道:“好,只要还有一丝希望,我都不会放弃。”

“我们这就走。”鎏英捉住她手腕,两人朝禹疆宫的正门走去。才走到正殿,洞开的殿门处,传来卞城王极为客气的声音,伸出袍袖,为身后的贵客引路:“天帝陛下,请。”

两名女子止住脚步,愕然对视,均在彼此眼中,看到希望的光彩燃起。

夜光朦胧下,天帝的眉宇疏冷,气度高贵,束发的银冠和衣襟上盘飞的龙纹,随他略提衣摆,举止若流水跨过殿门,泛起丝丝暗熠的色泽。

润玉随意的偏脸,看到她们,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,只同卞城王一道,步履稍缓。

鎏英携锦觅走上前,抿唇略有尴尬,继而朝润玉躬身行礼:“天帝陛下,我们……”

“长话短说……”卞城王抬手制止鎏英的寒暄,对润玉道,“陛下天恩浩荡,夤夜前来,小王先替火神,谢过陛下。如今火神就躺在里面,该如何救治,魔医们束手无策,望陛下指点迷津。”

事关旭凤性命,有父王帮忙打圆场,鎏英自然不敢不识好歹,忙道:“是啊,陛下您这边请。”

数人回到寝殿里,锦觅吸吸鼻子,将放在榻边的圆凳针灸包什么的,全都拿走,给润玉留出足够的空位来。她低着头,鼓起最大勇气,才敢抬头直面天帝,眼神期盼,心里百味杂陈,喉咙却像被噎住,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润玉倒比她坦然许多,径直踱步到卧榻之侧,旭凤的玉枕后方。天帝抬袂,右手并为剑指,将冰蓝色的灵力,注于旭凤灵台处,稍加探查后,一朵晶莹闪烁,徐徐旋转的冰花,就从旭凤的额心浮现出来。

他略一挑眉,果然如此。

优雅收了法力,天帝负手而立,对在场诸人道:“老君早有明言,旭凤身上的白薇,唯蓬羽可解。本座能保他一时,却救不了他一世。”

“蓬羽不是只有花界才有么?”鎏英皱眉推推锦觅,十分不解,“你们成亲这么久,我还以为,凤兄早就服过蓬羽了。”

“我种的那株蓬羽,被凤凰扔进忘川了。”锦觅也是万般无奈,“自我复生,灵力便大不如前,而花界自然成熟的蓬羽,万年才得一株。”

卞城王道:“是否是白薇性寒,与火神殿下体质相克……”

“白薇本身并非性寒,却能引聚冰魄之力,乃水系修炼者梦寐以求之物。”天帝慢条斯理的纠正他,目光不动声色落于锦觅,“你之所以能够复生,正是借助白薇,吸取了旭凤身上寒气,加速化形,也让他的金丹反噬,三年未曾复发。自从你离开他的眼睛,自行修炼,增长的灵力,源源不断被白薇吸入旭凤体内,日久天长,自是两败俱伤。”

鎏英听得目瞪口呆,想到福祸相依,锦觅重生,还是白薇功劳,一句话到嘴边的“陛下您真高(恶)招(毒)”,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。

她来回指着锦觅夫妇道:“那你和凤兄,岂非不能够在一起了?”

锦觅心绪纷乱:“我……”

“你有三个选择:其一,重回旭凤眼睛里去,助他吸收寒气,如此他便可免受寒冰噬体之苦,其二,各自修炼,好歹是花神血脉,能种出蓬羽,约莫,也无需万年那么久。心无旁骛的话,五千年就差不离。”润玉似笑非笑道,略勾唇线,“或者,你二人情比金坚,不在乎这区区的反噬之苦。待到他下次发病,经由长芳主传信本座,本座或可勉为其难,适时的来收取一些利钱……”

一时不明天帝的其三,所言何意,不过只要他肯救旭凤,锦觅什么都愿意给。她道:“恭请天帝陛下,速为凤凰医治吧。”

于是魔侍们把昏迷的火神,抬到地处开阔的碧游床上。天帝撩开外氅,结跏趺坐,运转真元,将他经脉中肆虐为祸的冰魄之力,从灵台处尽数引出体外。

约莫过去个把时辰,旭凤忽然浑身一震,凝结成为晶蓝冰花的水系灵力,被润玉一掌吸出。

瑰丽盈盈的花瓣上,微芒流淌,漂浮在天帝手心。

“这便是我这些年修炼的成果吗?”锦觅低头看自己的掌纹,她多年为灵力毫无进境而苦恼,原来,都被旭凤给吸走了。

但凡修行之人,无不为那水火交融后,灵元的精纯而赞叹垂涎。可还没等他们一饱眼福,天帝就不想再给他们看,舒开广袖,小心翼翼的将花朵藏入其中。

抛开天命之毒,容齐眼下最大的问题,就是失血过多。虽然仙侍们掐着时辰,给齐儿送补血汤药,要彻底复原,尚需时日。启皇体质也偏寒,从润玉以微量灵力滋养他脏腑,容齐能够耐受,便窥得一斑。只是,那灵力对气血两亏的齐儿来说,到底冷了些,其后果就是,齐儿畏寒,夜半迷糊时,更时常揪被被。

他揪的不是被子,而是天帝陛下的小心肝。

这稀罕的灵力花朵,不仅是软纯的水系灵元,更由神鸟凤凰的火气滋养过,性温,八百成双,合为一千六百年。回去喂给齐儿,再好不过。

自以为容齐还在乖乖睡觉,等他回去的天帝陛下,默默打着如意算盘,殊不知此刻的雨花台,乃是另一番景象。

原本暗蒙蒙的寝殿里,容齐爬上爬下,将整排环绕的烛台,一一点亮,直映照的整座宫宇,灯火通明。在连翘姑娘无所适从的视线里,他不耐烦的将案几上的吃食,全数丢开,又把藏在桌布下的那堆玉帝本纪,一股脑儿扒拉出来。

在天帝陛下手里,从来只热药煮茶的小火炉上,如今烫着没喝完的合卺酒,旁边还有他赠与容齐作为聘礼(嫁妆?)的天庭至宝赤霄剑。容齐摊开竹简,边一目十行,边不由分说的杯杯灌酒,杀气腾腾的模样,直把连翘吓得心惊肉跳。

呜呜呜呜娘娘他变得好可怕哦,陛下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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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博ID:想烬烬的发鹅。不喜纷争。写文一为自己开心,二为同好开心。其余皆为自寻烦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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